"我工资8000,新来的12000,一气之下跳了槽,昨天前公司HR打电话,说回去给我18000!"但网友的话让我傻眼了……
- 2025-07-19 20:5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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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床尖锐的啸叫在密闭空间里回旋冲撞,钢屑飞舞,像一道道被无形之手撕扯出的铁色流光,裹着刺鼻的油腥和温热气味扑在脸上。我撑着腰,后脊骨又僵又痛,仿佛在里头埋了根锈蚀的螺栓,撑起这熬了半宿的沉重骨架。手中薄纸一条,新发下的工资条被我捏得死紧,掌心冒汗。那串数字——像把没开刃的钝刀,反复刮搔着心口那道已经溃烂的旧伤疤:税后8057块。
目光越过轰鸣的机器,新来的小张,那张被名牌大学毕业证书镀过金的脸庞在蓝光屏幕下显得格外突兀。他手里新款的包闪着光,而我的工装领口却被油垢磨得一片惨白。车间主管周胖子踱步走来,肥厚手掌拍拍小张后背,又冲我这边努嘴喊:“老王啊,年轻人初来乍到,不懂这些粗重机床的性子,你得多分点活儿担待些,多教教啊!”小张那身刺眼崭新的工装和轻轻飘落在他脚边的工资条……我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薄薄工资条,8000和12000,这两个数字在机油味的空气里碰撞出只有我自己能听见的、耻辱的火花。我盯着自己操作了八年、那台机床侧面的陈旧划痕,仿佛看见了岁月刻在我额头上的纹路。
三周后,我站在新车间门口。主管那双手又油又厚,一张工资单递过来时还蹭上了几个黑指印:“一万五,干得好以后加!”他嗓门浑浊响亮,“放心!咱们厂刚接了外贸大单子,加班费少不了!”
新工厂车间,墙上的排风扇慢悠悠旋转,像打盹老人,驱不走弥漫空气里沉积日久的油腥和铁锈气味。脚下地面湿滑粘腻,细看竟积着油污,混杂着深色的可疑斑点。头顶的安全绳勾悬挂着,金属扣已被锈迹浸染发黑。主管背着手,一双小眼巡睃,监视器探头般落在每个人背上。机器轰鸣着狂躁嘶吼,几乎要撕裂耳膜,刺鼻的铁屑烧灼气味灌满鼻腔。汗水早已浸透我背上薄薄一层工装,贴在皮肉上冰凉粘腻。这里没有日夜,只有灯光和轮班表。我用力眨着干涩刺痛的眼皮,手里扳死一颗螺栓,眼前却全是原来车间里那几台像老狗般温顺的旧机床,还有……那串再也不会多出几分的工资单数字。
手机突然尖锐响起,屏幕上跳跃着熟悉的旧厂区固定电话号码。鬼使神差,我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卫林?” 是旧工厂HR老陈的声音,那语气温和得反常,像是在跟家里调皮的小辈说话,“在那边累坏了吧?新地方哪有家里养人呐!” 他喉底带笑,“知道你本事大,受委屈了,回来吧?张厂长特别关照……”他故意拉长了调子,那三个字终于掷了出来:“一万八!卫林,一万八!”
一万八……这三个字真沉,如同冰冷的钢锭从天而降。手机几乎从汗湿的掌心里滑脱,我下意识握得更紧,指尖却忍不住颤抖。车间噪音仿佛瞬间潮水般退去,只剩下血液冲击太阳穴的突突狂响。我踉跄一步,靠向滚烫的铁皮工具箱才勉强站稳,夕阳透过肮脏的玻璃窗,泼来一片黏糊糊的余晖,粘在背上却没半分暖意,只留下更深的冰冷烙印——原来走了这么久,我这点劳力还是被明码标着价的,只不过这次价码陡然翻了个滚。
回到新工厂宿舍,油腻的晚饭还在胃里硌着,人却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沉重。工友老李凑近了,下巴点向我捏着的手机:“老王,没睡好吧?”没等我开口,他油腻的手指在自己手机屏幕上重重一抹,然后推到我面前——是车间工人常用聊天群。
老李指头敲着屏幕上一个热聊帖子,嘴角勾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:“瞅瞅,老王,这热闹。你原来那个厂子,可真能折腾啊!”
我低头,目光猛地撞上几张照片——倾覆如小房屋的巨大铁水包,赤红灼热的液体四溢流淌,仿佛大地渗出的滚烫血液;变了形、散了架的安全防护笼子歪斜瘫倒,像被巨兽爪子撕裂后的骨架。底下触目惊心几行小字:“精工车间爆裂事故,致两重伤三轻伤,初步调查指向关键工位失检…死者为……”
那张年轻的脸蓦地从记忆底部浮了上来,名字也蹦到唇边——是精工车间的李强!
他上个月还笑着叫我“王师傅”,举着布满烫痕水泡的手让我帮忙缠纱布,眼睛亮亮的带着渴盼:“师傅您瞧,这双手迟早也得跟您一样硬!” 昨夜黑暗里惊坐起时听见的声音又回来了:“王师傅……劳驾搭把手……擦擦汗……”
冷汗瞬间浸透了我贴身的背心,冰冷的黏腻感紧贴肌肤往下爬。手指像不听使唤,在屏幕上死死扒拉着那些字,它们却如同淬火的钢渣跳动着灼烧视网膜——死亡名单上,那三个被烧成焦炭、只能靠工牌辨别的名字……不!其中一个名字分明是熟悉的!上周日傍晚,在工厂围墙外那条小路上,他甚至还停下来帮我搬挪过沉重的工具箱!
原来那一万八……那诱人数字的甜腻糖衣下面层层包裹着,竟是旧日同僚血肉碾碎的尸骨!心口那把钝刀终于撕裂了旧伤,狠狠剐蹭着鲜嫩血肉,疼得我整个人都抽搐起来。
宿舍灯泡昏黄摇晃,把我僵硬的身影长长地拖在地上,和污迹水痕模糊成一片狼藉。
黑暗中,我摸索出那份刚刚打印不久、甚至还带着点微热的新合同。它折叠整齐躺在桌面上,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脆弱而驯顺的灰白光泽。一万八,那个加粗放大的黑体数字灼痛着我的眼睛——此刻它不再是通往安稳生活的渡船,而是漂浮在血红沼泽上的一叶单薄纸舟,不知何时便会被下方那无底的、由血肉搅动的泥淖吞噬殆尽。
老李在旁边铺位翻了个身,浑浊的鼾声刚起不久,就被他自己一声沉闷的咳嗽掐断。他那句晚饭时分说过的话,毫无预兆地,随着这声咳嗽重新落回死寂的空气里:“嗨,钱后面几个零重要,人前面能喘气儿更重要!老王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他浑浊的声音像是给这闷热的空气打了个结。
我没有回答,只是低头伸手探向脚下那双新买的劳保鞋。笨重的鞋带系得死紧,手指笨拙费力地勾着、拉扯着,终于将它们解开,又一根一根地,重新系紧,勒到脚背微微有些发麻才停手。每一步都要踩得结实。
那张纸此刻显得轻飘飘。我沉默地拿起合同,指尖捏住纸页两端,没有撕得怒发冲冠、碎片纷飞,只是轻轻一用力。哧啦——那代表一万八千块的数字被一道细微却决绝的裂口干脆分成了两半。纸屑散落桌角灰尘里,与老李熄灭的烟头堆为伍,再也拼凑不回。
车间窗外,高炉方向依然有朦胧红光跳动不休,永不知晓熄灭为何物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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